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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然子老师一起的“重伤哨兵和小女孩”系列文(何?),我很喜欢她的那篇“重伤清华和小女孩”,所以完成相对应的“重伤蛤交和小女孩”的故事以为报x

cp是旦交旦。但是旦旦全程没有出场,还有原创人物小女孩在故事中x旦旦是男性,只不过小女孩不知道,以为是女性,所以她的话语中用的都是“她”。

继承哨向设定。塔和军部是两个平行的组织,塔的成员是哨兵向导,而军部是传统军事人员。不过这个不重要。

旦旦的精神体是蛋,这个借用了蕨老师的设定,不过我这里蛋孵化出来不是优雅的雨燕,而是……(对不起TAT!)蛤交的精神体是苔原狼(原本想说是长得很像哈士奇的某种狼,后来为了良心,就算了x)。

我爱旦交旦发自真心——

昨天做梦梦到我写完了这篇旦交旦来给北大做生贺(为啥?!)所以……这篇就当真的是北大的生贺吧(???)






……真痛啊。

上交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变成此刻的状况的了。五感敏于常人的哨兵觉得自己的大脑在熊熊燃烧,又仿佛被无数钢针刺痛捣碎,五脏六腑尽数熔化,痛觉仿佛都已经不能称之为痛觉。他想自己大概是已经死了,而灵魂或者什么东西脱离了身体,在无尽的黑暗森林里跌跌撞撞。有动物在远方凄厉地长嚎,再一听那声音又仿佛近在咫尺。他似乎跌进了泥潭,沼泽将他无休止地向下吸,转瞬间他又从高崖跌落,深不见底的峡谷仿佛是巨大的嘲笑。他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用不上,那只苔原狼仿佛同样失去了生命力,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里,然后在下一秒中血液凝固结冰,冻伤了他的胸膛。

……我不想死在这里啊,上交想,我还没有——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那个圆圆的东西和他一起下落,在他尝试伸手去抓的时候打了个转跳走。上交咬了咬牙,苔原狼已经成了一块僵硬的冰,但是他孤注一掷地将它抛向了那颗蛋。什么东西将整个世界炸成一片白色,巨大的推动力将他从下坠中推向了另一个方向,紧接着,光芒中心伸出来一条软体动物的触手,强壮有力不由分说地卷起了他的一只脚踝,将他拉向了那片耀眼的光——有那么一瞬间上交觉得自己是恐惧的(或者是兴奋的,上交想,他无法分辨这种战栗的心情),这种恐惧胜过了之前他面临危险时候感受过的所有恐惧本身,而他也几乎无可控制地叫喊出声:“旦——”

所有的痛感切入现实。上交猛地睁开眼睛,过了几秒——或者十几秒,甚至几分钟——他才成功地让双眼聚焦,同时感受到身体和自己的连接关系。

……真的很痛啊!如果可以,上交大概会不顾形象地哭出声吧。但是他确实还没有死,这种没有死的认知和痛觉一样真实,让他几乎想立刻向塔申请将此次任务的报酬加倍。

“你醒啦?”一个年轻的女声进入上交的耳朵。上交花了点力气才成功地扭转了自己的脖子,然后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从旁边的小桌子前站起来,正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地看向他,“感觉还好吗?想不想吃点什么?——哦,我先去给你倒点水。”

她匆匆地跑出了房间。外厅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她不小心把什么东西打翻了。过了一阵,女孩子端着一杯水进来了,还体贴地插了一根吸管。将吸管这头对准上交的嘴唇的时候,那只手有着微微的颤抖。上交看着她,果不其然地,对方的目光闪避开了。

那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显然并没有和一个陌生的成年男性如此近距离接触的经验。上交在心里笑了笑,然后顺从地含住了吸管。此刻再多设提防也并无大用,再加上他的嗓子确实干渴得冒烟,而且,他还有太多的问题想得到答案。

——这原本是个属于军部的A级任务,为了以防万一,对方向塔提请了援助申请。上交奉命和军部两个班的战士联合押送一批贵重武器材料,开始几天风平浪静,行程过半之后,状况却逐渐失控,先是军部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出现一些发热、腹泻之类不大不小的状况,接着有几个人直接离奇失踪,连带着失踪的还有一些他们的弹药装备,再之后,那些之前腹泻发热的士兵相继进入了精神失常的状态。尽管格外小心,他们还是没有能撑到军部派来增援:驻扎进一个小村落之后的一天夜里,他们的房子被点燃了。塔的优秀哨兵第一个冲了出去,却在干掉了几十个普通兵种之后突然感受到到一种抽空力气的寒冷:他面前的几个人眼底都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过量用药的副作用已经明显地表现在了他们的脸上,而这种非法向导强化药物的效果——

——快跑!这是那个时候上交唯一的念头。华约老大曾经不止一次(以至于显得很ooc地,上交心里吐槽)严肃地和他们所有人说,如果遇上了使用了非法向导强化药物而发狂的向导,而且身边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己方向导做援助,一定不要正面进入战斗:“尚且不知道在那些药物作用下狂化的个体对哨兵的影响能过有多大,所以为了保存战斗力而暂时退下并不可耻。”更何况武器材料虽然贵重,但是也并非稀有到需要拿命去搏。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上交已经瞄好了最佳跑路途径,然而就在他已经快要脱身的时候,凄惨的叫声在他身后响起。

……这些魔鬼,居然连无辜的村民都不放过吗!一瞬间,某种愤怒的火焰从心底升腾了起来,甚至盖过了清华的叮嘱和自保的本能,上交刹住了自己的脚步。

在那之后的事情他就记不得了。

“……我是怎么到这里的?”上交向少女问了出来。

他的嗓音沙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清晰的疼痛。似乎感受到了这些,少女稍微撅了噘嘴,但是却没有阻止上交发问,只是把吸管又朝他嘴边送了送。“我不知道,我是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你的,你躺在树下,身上全是血——我还以为你死了。”

上交微微摇了摇头,拒绝了继续喝水:“你……怎么把我弄回来的?”

“布狄卡帮我把你驼回来了,”少女回答,“布狄卡是我的马,她长得特别好看,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和她玩。”

上交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谢谢你,”他说,然后补充,“谢谢你救了我。”


梦里他再次进入了黑暗森林。

苔原狼跑在前面,转眼就消失不见。上交不留神踩上湿滑的青苔,扑倒的时候手心扎入了枯木的尖刺。流着鲜红血液的伤口很快变成了暗红色,然后变成了黑色,一些看不见的东西从伤口进入他的身体,随着血液紧紧地攫住他的心脏。溪流再一次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沼泽,仿佛屏息凝神等待猎物的凶兽。上交回头看来时的路,却发现粗大的藤蔓已经将它完全遮蔽,几条蛇盘在上面,其中一双巨大的眼睛已经探到了他面前,吐出信子舔到了他的鼻尖……

他大汗淋漓地醒来,发现少女微微点了灯,正在床前忧虑地看着自己。

“你又做噩梦了?”她说,“我能感觉到……”

上交大口地喘着气。他闭了闭眼睛,有那么几秒钟并没有回答。他感受到少女轻轻地用一块毛巾在擦拭他的额头,温凉的触感和回忆连接在一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微微触碰到内心深处。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上交对少女轻轻摇了摇头:“……没事的,别担心。”

他的神情很温柔,但是女孩子却并没有露出任何稍显宽慰的样子,她甚至把灯稍微调亮了一些。

“你想吃点什么吗?”她问,将手里的毛巾放在了床边的一个小台子上。

“……如果方便的话,给我点热水吧。”

其实他没那么想喝热水。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上交微微地出神。上次陷入这种无止境一般的噩梦还是好多年以前,他也是在任务里九死一生,精神领域被敌方的向导侵蚀严重,按照北大的说法,如果时间再拖得久一些,他可能就会永远地陷入噩梦里无法苏醒了。那时候复旦花了三天两夜的时间为他的精神领域进行修复,而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一盏夜灯下,复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疲惫而几乎无法让人觉察的宽慰笑意。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吧?上交垂下了目光。情景其实没有那么相似,但是无论如何,此刻他也放任了自己去想那些遥远的东西。

热茶递到手里的时候,上交道了谢,但是少女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嗯?”

男人脸上温柔的探求神情像是给了少女勇气。那双深邃的眼睛多么好看啊,她想,就算是在如此狼狈、甚至之前更狼狈的时刻,这个男人身上既危险又笃定的气质依旧散发出强大而迷人的气息。她记得布狄卡载着他的时候,原本性情刚烈的母马不知为何显出了罕见的温情,仿佛通感了她的心意一般,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将男人背回了她的房子。那时候他的眼睛是紧闭着的,睫毛微微颤动,口中一直无意识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词。面对鲜血和伤口她觉得恐惧,对救下这个陌生的危险男人可能为她自己带来的灾祸她更觉得惶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为医者的信仰,她想),她还是这么做了,并且就算重新选择十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如果你信得过我,”她这样说着,神情里有那么一点不是很确信,眼神里却有着某种热切的光芒,“我可以试着给你做一些,嗯,安神什么的,如果可以帮助……”

上交看着她。

“我是个向导,”说这话的时候女孩子似乎稍微瑟缩了一下,“虽然是初阶的向导……但是在帮其他人疗伤的时候,精神抚慰还挺有用的……”

上交笑了。

“好,那就交给你了。”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缓缓放松肩膀,将自己全部缩进被子里。


哨兵的自愈能力在清醒之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阶段。几天之后,男人已经可以自己在房间里活动,虽然动作幅度有限,但是基本的自理已经可以胜任。“……你是妖怪吧!”少女每次换药的时候都这样慨叹,“——所以就算我那天没有把你拖回家,你也不会死的对不对!”

“哎呀,就算是那样吧,可是你怎么可能忍心把我扔在外面呢?啊痛痛痛你轻点——!”

夸张的呼痛声吓飞了屋顶的乌鸦,它们大叫着飞向了森林的更深处。少女气哼哼地丢下了药水,缠绷带的时候动作却还是小心翼翼的的。上交得意地笑了几声:“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闭嘴啦大叔!”女孩子翻了个白眼,丢下了换掉的沾着血污的纱布,“所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啊——你是偷猎者,被熊拍了肩膀吗?”

“比熊可怕多了,”上交拍了拍绷带,然后把衣服拉了下来,“……喂,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怎么就成大叔了!”

“你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个初阶哨兵!”

“谁说高阶哨兵就一定要是大叔了?”

“哦?这么说你是个高阶哨兵咯?”少女突然凑近了过来,倒是吓得上交后缩了一下,“高阶哨兵,你——你是来做什么的呢?”

有那么一瞬间,她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差点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高阶哨兵拒绝回答你的问题,”上交眯了眯眼睛,“不过……我刚刚听到房子外面八点钟方向23米处有一只野兔撞死在树干上了,你要不要把它拎回来晚上烤了吃?”

两个人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就是个妖怪吧大叔!”

“——哎呀你又袭击伤患!”


但是她还是把撞死的野兔捡了回来。

烤肉的事情是少女进行的。男人依旧因为一些奇怪的东西而困扰——噩梦,甚至比噩梦更糟糕地,有时候在白天,他也会陷入某种神游状态,然后再气喘吁吁地清醒。即使是初阶向导,少女也知道对方遇到的麻烦大概已经不是疗愈外伤能够解决的了。她知道哨兵的精神领域受创是无法自愈的,也知道向导是有能力进入哨兵的精神领域并对其进行修复的,但是这种修复到底是如何进行的?她一无所知——她甚至连哨兵的精神领域应该是什么样子都毫无概念,更何况,如果男人真的是高阶哨兵……

可是,如果自己可以帮上忙的话,如果自己有那么一点可能,可以成为他的向导的话……只是这样的念头就像是春天里雨后的嫩芽,足以顶破所有压在头顶的巨石。

当她从镇上的图书馆搬着厚厚的旧书回到家的时候,上交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全身肌肉绷紧,再一次因为魇进了不知怎样的幻境双目空洞。少女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扑到了男人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那双手是宽厚却冰冷的,手指因为常年握枪而被磨出了粗糙的硬茧,如果是平常,她大概会因为这样的近距离接触而颤抖起来。和前几日在对方床前一样,她尽量地集中注意力,缓缓地撑开了自己的精神场,仿佛柔软的云朵,又或者是甜甜的棉花糖,将男人徐徐地裹了进来。

同样和前几日一样,她没有从男人那里感受到任何反馈。或许是因为对方真的是高阶哨兵吧,少女想,初阶的安神效果对于对方来说并不会带来明显的情绪波动。她握着上交的手,慢慢地,慢慢地将头向对方靠了过去,然后按照书里写的那样,抵住了对方的额头。

初次进入一个哨兵的精神领域是什么样的体验?随着一阵头晕目眩,少女栽进了一片泥沼里,空气中潮湿的味道混合着腐烂的植物的气息黏着到她的皮肤上,可见范围内还有什么东西在危险地爬来爬去,还没有等她尝试着从烂泥里挣脱,一条粗壮的触手将她拦腰拖出,用强大的力量将她甩进了一片虚空里。

“你是谁?”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问她,“为什么会进来这里?”

虚空里她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看不到她自己。少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是在操作中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以至于没有成功地进入对方的精神领域。“对不起……”她有点呜咽地说,“我第一次……我很担心,我只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

过了好几秒钟,那个声音才再一次响起。错觉一般地,那告诫的语气似乎没有那么戒备了:“不要再进来了,你什么都做不了。”


一阵尖锐的刺痛之后,少女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而上交正单膝跪在她身边,低头注视着她。男人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神色里甚至有点紧张,看到她睁开了眼睛才松了口气,几乎有点恼火地:“……我的大小姐,你干了什么好事?在我失控的时候进入我的精神领域很危险你不知道吗?搞不好你就和我一起陷在里面出不来——”

但是少女没有理会男人在说什么。那句话在她的大脑里循环着,和那些真实的刺痛一起,仿佛重重地敲在了某个脆弱的地方。这让少女在被上交扶着坐起来的时候落下了泪水。

哨兵一下愣住了。几秒之后,上交笨拙地伸出手,拍了拍少女的后背:“呃……我不是在凶你……”

“我为什么做不了?”

“……什么?”

“为什么我不行?是因为我是初阶的向导,所以不够资格吗?”少女哭了出来,“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为什么我连让你安稳地进入睡眠都做不到?明明对其他人我都可以的——”

上交的迷惑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间。少女的反应和被她摔在旁边的厚厚的书本让一切变得清晰明了。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张开手臂,将哭泣的少女抱进了怀里。向导震颤的精神场在上交周围流水般铺开,他接纳了它的存在,却没有办法用自己的精神力与其弹奏出共鸣的美妙和弦。

“抱歉,”男人低声说,然后吻了吻少女的发顶,“我很抱歉。”

“不能进入我的精神领域进行修复,不能给我提供安抚,完全不是你的问题,”他异常诚恳地说,“事实上……那是我的问题。”


“锁定?”少女露出了迷惑的表情,她有点不安地捏了捏衣角,“……可是你说你是没有结合的……”

“不是结合,我确实没有结合,”上交摇头,“没有什么书本会记载这种状况,但是事实上,它确实偶尔会发生在未结合的哨兵和向导之间,而且……我不得不说,这种单向锁定的形成,对于两个人来说,基本上都是无意的。”

此刻他们正坐在小小的餐桌前。一壶新煮好的茶正微微冒着热气,上交取了两个茶盏,将其中一个推到少女面前,然后向里面倒入热腾腾的茶水。他的动作娴熟又放松,语气和神情都像是在讲一个轻松的故事,即使在眉梢还能看到一些疲惫的痕迹。

“所以……只有她能够为你提供有效的精神力buff,或者修复你的精神领域。”

“嗯,我的精神领域拒绝其他的向导。”

“哦,”女孩子的神情显露出沮丧来,“……我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抱歉,”上交再次说,“但是还是谢谢你,我希望在试图进入的时候,你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没有,我直接被扔出来了。”

上交的唇角微微扬了扬。他向前探了探身子,手就落到了少女的头顶。女孩子依然不甘心地撅着嘴:“你知道和你锁定的那个向导是谁吗?”

“知道。”

“……你有机会再遇到她吗?”

“有。”

“她知道自己锁定了你吗?”

“大概不知道吧。”上交笑了笑。

“你们……会结合吗?”

“我不知道。”上交心平气和地回答她。

“可是只有她才能修复你的精神领域啊!”女孩子叫了起来,“如果她没有和你结合,如果她消失不见了,你岂不是——”

“不要担心啦,”上交安抚地抬手向下压了压,把那句“你以为首席是吃素的吗”吞了下去,一边心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北大估计是不会插手这边的事情,“……而且,他不会消失的。”

……应该不会吧,上交在心里说。他几乎可以想到自己回到塔的华东分部的时候,复旦皱着眉头拨弄他的精神领域的样子,这让他脸上浮现出了某种迷离的温情,被少女看了个十成十。

“喂,”女孩子认真地看着他,“所以,你也快要回去你该回去的地方了吧?”

上交看着她:“不好奇我是来自什么地方吗?”

少女耸耸肩,表情还是很严肃:“无论来自哪里,你都不可能成为我的哨兵,对吧?”

上交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他站起身,对着少女行了一个骑士礼。

“我大概没有成为你的哨兵的荣幸了,”他说,“但是我有个建议,你和你的布狄卡,愿意和我一起回塔的华东分部吗?——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上交,我想,你大概听过我的名字。”


2019-05-06 热度-15 高校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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