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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师徒】。【一】

关于北航和清华的师生关系的一段奇怪的摸鱼,歪斜又意味不明,ooc且陡峭。打人莫打脸TAT发出来只是为了证明这个号还没有死。

和然子老师的一些设定和片段有前后勾连,比如那篇讨债记……

……我是爱他们的。


如果有幸有人看,那么请按tag来区分这个lof里的所有没有题目的歪斜的坑都是什么。





【一】


跑进实验楼,北航一边大步地朝着楼梯间走,一边解开了作训服最上面的两个扣子,然后直接从头顶上把衣服拽下来了,剩下里面一件薄薄的T恤。他生得高,却并非是猝不及防飞速抽条的那种单薄——不过这两年他的长势过于惊人,衣服更迭得很快,以至于后来北航不耐烦起来,每次买衣服都买大一号,时常显得有些松松垮垮地挂在少年的身体上,使得清华在看到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眉头来。

机器运转的嗡嗡声从四周源源不断地传来,细微的震动沿着墙壁和楼梯一直达到北航心底。他在走廊里踩出重重的脚步声,和周围房间传来的玻璃器皿相碰的纤细声响形成微妙的呼应,直到快要到尽头的时候他才稍微放轻了自己的动作。

房间里其实很热闹——如果热闹并不意味着喧闹的话——十几个学生在各自的试验台前一边调试仪器一边记录,第一排最角落的一个男生露出了几乎崩溃的表情。

“……这什么东西啊,我都调了半个小时了还是……”

“等下问问老师吧。”有同学安慰他。

我可不是来做实验的。北航飞快地在整个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期待的那个人的影子,却和调不出结果的那个男生对上了视线,猝不及防地接过了对方满眼的期待。

……我自然也是调不出来的,北航头皮发麻地想起自己的实验课成绩,然而他脚下已经在朝那个男生的实验桌走过去了。

“同学,你也做这个实验吗?”男生问。

“呃,不,”北航无意识地抓了一把被他搭在肩头的作训服,“我来找——”

北航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过这些实验的记忆。那些有些年头了的旋钮屏幕或者螺丝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而在几个学生面前的实验报告纸上的诸多名词却仿佛是多年前就已经无法拼接的碎片。北航的耐心有着过于清晰的指向性和领域性,并且理直气壮地将它们继续下去,虽然他也非常清楚清华对此一直持保留态度。

但是又如何呢,毕竟那人也任由自己逃课了,他想。在他第三次翘了安排好的理论课、并且将清华和他唠叨的那些道理置之脑后之后,北航原本以为自己会迎来一顿严厉的指责,结果那人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应他所求地调整了学习计划,提前让他进入了飞行实践训练基地。

但是如果他知道这节课的老师……

——可是清华为什么告诉自己他在这里?这不科学。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解释不清楚。有种奇特的感觉慢慢地涌上心头。北航搞不清楚自己为了什么有点暴躁,掺杂着莫名其妙的想要再次一飞冲天似的委屈和愤怒。大概是突然进入了一个充满陌生人的房间,或者从初春阳光灿烂的室外突然进入地下的实验室让人觉得丝丝寒意,又或者他对之前的训练场、驾驶室、开阔的天空白云恋恋不舍——无论如何,之前那种饱满而雀跃的情绪仿佛随着进入实验室慢慢消散了,他甚至有点记不起他进来之前想和那家伙炫耀的是什么样的情绪,虽然……

“……这节课的老师是谁?”

当然这并不重要,就算是清华,他也还是会逃课的,北航毫无意义地为自己解释。有限的精力应该放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毕竟这也是清华自己的信条。某种程度上,北航觉得在这件事情里没有把个人的价值取向强行按到别人头上是那人身上难得称得上是优点的地方——如果抛开硬性指标不算的话——虽然少年大概也并没有去考虑那些所谓的遵从他自己内心而进行的选择在多大程度上其实还是受着对方的影响。

但是如果是清华的话,那就意味着……

“走错房间了。”无比熟悉的声音在北航身后响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忠诚地传达出了某种奇特的愉悦,以至于让他不得不咬紧牙,试图阻止那种无处安置的愤怒变成冒失的语言冲口而出。

他转过身去。清华站在门口,表情里的平静仿佛早就预期到了他会犯这个小小的错误,甚至为他准备好了借口:“我忘了提醒你,这边的房间标号有点让人困扰。”

……确实让人困扰,北航想,但是他是怎么知道我来了的?

“你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了。”清华又补了一句。如果北航此刻有心思仔细观察一下他的表情,大概能从中看到一些愉快的弧度。但是北航只是做了个深呼吸,转回头来向面前的男生耸了耸肩,拍了拍对方的手臂以示鼓励,然后将肩头的作训服拽了下来,一边向清华走过去:“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刚才我和川大前辈讨论,你下阶段的训练可能要调整一下。”

北航瞪他:“调整什么?——等下,你说川大前辈来了?”

“嗯,我想你应该愿意见见他。”清华打开了另外一扇不太起眼的小门——之前北航以为那后面只是一个杂物存储阁——与之不相称的内部空间让北航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一个人从桌前站了起来。

在有限的记忆里,北航和川大接触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他对这位来自南方、性格颇为友善的前辈有比较好的印象,更因为对方也曾经帮过自己而心怀敬意。

“好久不见,你小子长得很快啊,”川大大笑起来,“清华,这孩子估计很快就要比你高了。”

“一定会的,”清华回答,“他现在身体素质不错,等下你们可以比一场看看。”

“我就算了吧,这次我只是顺道来看一眼,”川大轻轻拍了拍北航的后背,“练得不错啊,清华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吧?”

“……”北航朝着川大露出少年气的笑容来,但是并没有回答那个玩笑一般的问题,“前辈,您来了都没和我打声招呼。”

“我这几天从北边回去,顺路拐过来看看你们,”川大看了一眼北航手中的作训服,“哟,今天上天了?”

“是的,第一天,”年轻人的眉梢忍不住扬了起来,“总共飞了两个小时,满分完成了三套训练项目。”

“真是了不起啊,”川大赞赏道,“这是我听过的最好成绩了,你一定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满分吧?”

“必须的,”北航得意地笑了起来,“我本来就应该是做这个的。”

川大赞许地又拍了拍北航的背:“等会儿我们去好好吃一顿庆贺一下怎么样?不过你得适应一下我的口味——清华啊,今天应该犒劳一下这孩子。”

“嗯?”那边的人仿佛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边,正在看着摊在桌子上的几张纸,此刻有点茫然地抬起头来,“……他今天还有两套体能训练没有完成。”

“……”

有那么一瞬间北航几乎要露出嘲讽的表情,他开始怀疑之前的自己得意忘形到了什么程度才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妄念。但是很快地,他强迫自己继续转向了川大:“前辈,老——听说我之后的训练要调整?”

“失重模拟器之类的那些东西一时半会应该是建不起来,所以刚才我和清华在说航天那一块可能要继续增加你的理论课程,不过好在航空部分你的飞行训练已经步入正轨,也不至于那么无聊,”川大看出来了年轻人的抵抗情绪,开玩笑地眨眨眼睛,“别担心,你想学的东西一定会被你的老师训练到的,只不过是要吃点苦罢了。”

北航被那个词噎了一下。之前的那个问题再次跳了出来,随之进入脑海的还有那些实验室里的年轻人们、被自己翘掉了的课程、蓝天白云和长长的起飞跑道,以及清华曾经说的那句话。

“我想尽快参与实战。”他突然有点莫名的赌气,也就任由这句话直接出了口。在面对川大微笑的神情的同时,北航在余光里看到,清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要求不是第一次提出了,北航清楚地记得在他曾经清晰地向他的老师地表达过这样的愿望。那时候清华正在给他讲空气动力学原理,闻言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然后继续给北航写长长的偏微分方程式。在之后数次类似的场景里,那人表现出的那种将北航表达出来的情绪和意见全盘接过却从不给出含有任何反馈和波动的回应的状态让北航在心里一次次地掀起愤怒的浪潮,甚至足以让他刻薄地否认清华在随后的训练计划中进行的那些调整。

“如果减少这些理论课程,增加体能与飞行训练,我可以在两周之内熟练掌握所有飞行技巧,”有一次北航愤怒地问他,“但是你什么时候会批准我加入实战?”

……也只有那一次清华认真地看了他。“你是我唯一的学生,”他静静地说,“在任何层面上,我都有必要对你负责。”





+薛定谔的END和TBC+

2019-04-09 评论-2 热度-23 高校拟人校拟-所谓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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